望岳故事匯 · 閱人間丨前方無路,他們就踏出一條“笑路”—— 一群年輕人在泰安辦起首家脫口秀劇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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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錄者:秦承嬌
2024年,脫口秀演員付航的一聲“passion”劃過了許多觀眾平靜的生活。當北上廣的脫口秀市場漸趨飽和,一群車間質檢員、抖音運營者、退休阿姨等正用帶著機油味與食堂煙火氣的段子,在泰安這座三四線城市的土壤里重構著喜劇藝術的表達范式。
晚7時左右,泰汶吾悅廣場四樓的栗子喜劇開始檢票入場。這是泰安首家脫口秀劇場,運行8個月,觀眾多的時候能有100多人,少的時候只有二三十人。不同于一線城市資本驅動的脫口秀產業,泰安的喜劇拓荒者們在盈虧線上掙扎時,始終保持著清醒認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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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肯定還處于虧本階段,但是比一開始已經好太多了。”栗子喜劇股東之一鷹子說。她記得,最少的一場演出只有5位觀眾,而當天,演員卻有8位。
兩年前,脫口秀開始在泰安萌芽。泰安姑娘馬麗在書店里辦了一場脫口秀開放麥,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面,炸出了一圈又一圈漣漪。張良、小楊、多云、鷹子等人在開放麥中相識,隨后決定攜手在泰安踏出一條屬于本土脫口秀愛好者的星光大道。
經歷了一年半的“游擊戰”,團隊成員集資30萬元,在輾轉酒吧、影城、書店等七八個地方后,栗子喜劇終于在去年6月30日,在泰汶吾悅廣場四樓搭建起固定的演出地點。
舞臺上的脫口秀演員不是明星“大腕”,而是來自泰安各行各業的普通人。他們帶著各自截然不同的生活軌跡與情感故事,匯聚到這一方小小的舞臺之上。這里的段子既有濃厚的生活氣息,也有著獨屬于泰安的幽默,像堪比法式玉米濃湯的糊豆、敢與北上廣齊名的北上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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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同在聚光燈下,但不同于超高人氣的一線明星,像栗子喜劇這樣開在三四線城市的脫口秀俱樂部,演員們對收入仍然不敢有什么奢望。作為劇場里的“高收入”人士,栗子喜劇主理人張良透露:“如果一個月只在泰安演出,收入在兩三千元;如果能接到外地劇場演出,收入能到6000元。”
像張良一樣的全職脫口秀演員劇場只有3位,絕大多數演員都需要兼做其他工作來養活自己。支撐他們走下去的,更多的是熱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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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歲的多云是某電力公司的一名產品質檢員。與工作中一絲不茍的嚴謹態度不同,舞臺上的多云張揚帥氣。食堂飯菜的“獨特風味”和車間里那“碰一下就靈魂出竅”的安全高壓,都是他段子里的絕妙包袱。
山農大音樂專業的畢業生招財如今在為客戶做抖音賬號運營,他的創作素材從生活困境和自身不足入手,從名字到長相,從家庭到戀愛,在夸張、自嘲的脫口秀創作手法下,缺陷與苦難都變得笑點十足。
這些白天與機床、鍵盤為伴的普通人,在夜晚的聚光燈下,他們不再是被動的文化消費者,而是以生產者姿態將車間盒飯、小城地名轉化為“法式玉米濃湯”般的在地化幽默,構建起屬于三四線城市的喜劇話語體系。
脫口秀能火多久,你們會擔心未來嗎?面對現實問題,小楊回答:“當然會,但脫口秀和傳統曲藝相聲不同。脫口秀是生活,人人都可以是主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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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脫口秀劇場,有一個演出形式叫“開放麥”,這是演員練習、打磨段子和普通人自我展示的場所。“有句話不是說,每個人都能講5分鐘脫口秀嗎,開放麥就是這樣一個舞臺,你想來講就去講,不用在乎好不好笑。”鷹子說。
每周二、周三晚是栗子喜劇開放麥時間,人人都可以上臺展示自我。在開放麥舞臺上,有在校大學生,有車間工人,也有退休阿姨,形形色色的人帶著各自的生活經歷走上舞臺,用幽默化解生活的苦澀,用笑聲連接彼此的靈魂。在這里,每個人都是生活的講述者,每個故事都值得被傾聽。
夜深了,泰汶吾悅廣場四樓的那間小劇場里,依然回蕩著笑聲。臺下的觀眾多數是年輕人,有上班、學生,還有“行政夾克”。他們帶著一天的疲憊走進劇場,卻在笑聲中找到了共鳴和慰藉。
盡管說來俗套,但小楊說,他們做脫口秀的初衷之一,是希望能給當地人民帶來一些快樂,大聲告訴別人,泰安不是“喜劇荒漠”,用普通人的幽默創造一點能夠“吸引年輕人”的東西。
“做一個快樂的人,比成功更酷。”或許,這就是喜劇回歸市井的真正要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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