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泰山丨古廟里的冬日光影
□劉水 文/圖
紅墻,老槐,老槐在紅墻上投下了斜長的樹影,樹上的灰喜鵲飛過墻頭,也把影子投在墻上。只是鳥兒們飛得太快,我的鏡頭沒能捕捉到。要是站在墻下耐心等一會,也許還會有鳥從墻那邊的漢柏院里飛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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墻角,竹林,一位鬈發的年輕人獨自坐在竹椅上曬著太陽。身邊,一只紅色的背包,半瓶礦泉水。不知道他來自哪個國度,從大老遠的地方跑到這座古廟里來,靜靜地曬上半天太陽。看他放松地伸開腿,閉目養神,一定聽得見不時從頭上掠過的陣陣鳥鳴。
這是元旦前的最后一個周末,周六下午,我在岱廟里閑逛,想起年初時曾打算每個月為這座古廟寫篇東西,一年下來,看似再簡單不過的事卻沒有完成。也許留待明年去做?
“羈鳥戀舊林,池魚思故淵。”一座大廟,不一定與信仰有關,但也可以成為戀與思的“舊林”和“故淵”。對于我來說,家門附近的這座廟既是現實的生活空間,也是“此心安處”。就像現在,在一段時間緊張的東奔西走之后,我又可以在廟里放松下來,聽聽鳥鳴,看看樹影了。
唐槐院西北角的院門前,也有一片竹林,竹林前立著一座碑。該是清代的紀事碑吧?我不研究碑刻,不去讀那碑文,我只看見竹林和槐樹在碑身上投下的樹影,就像一幀水墨花卉,讓人覺得可以把厚重的石碑,像卷軸畫一樣輕輕地卷起來帶走。
配天門里正在舉辦館藏清代書畫展。在這里,我看到了惲南田的花卉圖卷,姚鼐、何紹基、王澍和阮元的書法。
尤其喜歡阮元的一副行草對聯:“秋云無墨畫,疏雨有聲詩。”他在上聯題款中寫道:“時在道光丁未年秋七月五日,久雨不停,一日忽然初晴,秋氣爽朗,世人無不暢樂者。”下聯里他又接著說:“仰目覺神清快意而已也。”筆走龍蛇,書為心畫,你能強烈感受到他在雨后初晴、舞文弄墨時的那份狂放不羈、酣暢淋漓。
穿過配天門,我又進了天貺殿東廊坊前的石刻坊。東漢年間的兩塊碑——《衡方碑》和《張遷碑》都讓玻璃罩著。玻璃上反射光映出廊間的木格窗,也映出我自己的影子。這是我曾經臨寫過的兩塊碑,而此時看著自己的影子,一時間我覺得自己與碑文融為了一體。
我曾想過這樣一個問題:“如果讓你回到歷史中去,你會選擇哪個朝代?”我的選擇是漢。因為漢碑、漢畫像石、漢代的瓦當、漢代的石雕,無不讓人感受到一種雄渾與大氣。漢武帝前后八次東巡泰山,漢柏院里還有相傳為他親手所植的古柏。追溯岱廟的歷史,又見挖掘出土的“長樂未央”瓦當。
一次次徜徉在天貺殿西側廊坊的畫像石館,石頭上的每一幅畫面、每一個故事、每一個人物、每一種瑞獸祥禽,都讓我心動。又一次走進展館,又聽到車馬圖的車聲馬聲、撫琴圖的琴聲、射鳥圖上鳥兒“撲棱棱”從連理樹梢上墜落下來的響聲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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