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泰山·捕風捉影 | 為每一片落葉寫一部長詩

　　□劉水 文/圖

　　立冬過后，到了色彩最豐富、最斑斕的時節。你不用去山野，即便走在城市的街頭，金燦燦的銀杏和白蠟、火紅的柿樹和黃櫨，一樹樹、一排排的，也足以吸引你的目光，恨不得將視線系在樹上，繞上幾圈。

　　

　　連著幾天都是陰天。我每天都在忙碌，眼看著街邊的黃葉一天天飄落，心里也跟著失落。只有早上上班前和午休時，我才能在附近街心花園或環山路一帶轉轉。走出去，人就像一只飛蟲，不小心落進了“調色盤”。

　　想著馬上又要去外地了，趁著午休的一個小時，我還是去了王母池、老君堂和普照寺。我不去想我的心、肝、肺是否健康，血壓、血脂、膽固醇是高是低。我相信叔本華的判斷：“面對大自然的美景，人的思考達到了最正確的程度?！?/p>

　　在普照寺大雄寶殿前，我站在一地金黃的落葉上，仰望兩棵高聳的銀杏樹，看著一片片折扇形的黃葉從空中悠悠蕩蕩無聲飄落下來。落葉難以計數，寫落葉的也不計其數，但大師卻不像地上的落葉一樣，俯拾皆是。

　　

　　現在，我只要沉醉在這一地落葉里，就像樹下墻根邊的那個落滿葉子的荷花缸，有一條紅色的金魚不時從葉縫中探出頭，吹一小串泡泡。

　　我甚至想，這個初冬，如果有誰不曾站在銀杏葉樹下，看一片或一片片樹葉從枝頭上飄落下來，誰就辜負了這一棵樹，也辜負了這個時節。你說，你真的熱愛大自然嗎？大自然是要從一片片落葉中來感悟，來熱愛的。

　　往大處說，往高處看，我們每個人，無論你是在高處還是在低處，無論是豐盈還是干癟，都像從大自然這棵大樹上長出的一片片葉子，最后都要落葉歸根。

　　這樣，就不難理解有人可以“為每一片落葉寫一部長詩”了。

　　忙忙活活一天下來，晚上回家已經不早，但我還是去了附近的花園，圍著那棵五角楓轉幾圈，踩在落葉上，發出“嚓嚓”的響聲，那是初冬的絮語和訴說。